时间造就文化的悠久,人类编织文化的魅力,而精神与品质便成就了文化的灵魂。余秋雨用他敏锐的双眸和独特的视角,穿越神州大地万里河山,带你感受着历史的深邃。
在他的眼里,一切妖娆的景物都脱下华丽的衣裳,还复了最初的本真,因为真正的山水不仅仅只是山水,更饱含着人情世故和文化良知;因此,在西天凄艳的晚霞下,我看见了王圆麓,那个敦煌石窟的罪人;在罗池庙里,我看见了失落的柳宗元;在都江堰旁,我看见了大智大愚的李冰,在天柱山上,我看见了华发苍然的苏东坡……
从他的书中,我更读出了历史人文其实是一门深奥的学问,它同时拥有严肃与幽默的“双重性格”。历史勇敢的记录着人类的一切与自然演变,从盘古开天辟地到不可预知的宇宙巨变,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它悄无声息的收入囊中,深不可测,令人神往。但它也有轻松愉悦的时刻,《洞庭一角》里有一则关于乌龟的奇事,它每年定时都会爬回家,从另一个角度折射出洞庭湖流域风土人情的光彩。
古人云:“仁者乐山,智者乐水”,而既仁既智者则会拥有广阔的`胸襟,去欣赏这世间的万物,山山水水,和这一片又一片氤氲着墨香的神奇土地。
每当我翻开这本书,便会有缕缕情思挥之不去,在心头悄然缠绕,燃起我对中国历史文化深深的向往。我想,余秋雨也是这样,他并非是在艰苦的漫漫跋涉,而是乐在其中!
初开篇便是《道士塔》与《莫高窟》,那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,我却是没有一个游者对它的解读深刻。只记得,乐僔和尚开凿了第一个洞窟,王道士“打开了”莫高窟通往世界的大门,丝路花雨滋润了这方土地……
“大漠的落日下,那吹箫的人是谁?任岁月剥去红装,无奈伤痕累累。荒凉的古堡中,谁在反弹着琵琶,只等我来去匆匆,今生的相会……”一曲《飞天》奏响在耳际,只觉心中涌起莫名的情愫。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敦煌,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;那个闻名世界的石窟,那段辉煌灿烂的文化。
眼望茫茫戈壁,四处荒芜。那片翠绿已被烈日化为干黄,那曾经的碧蓝只留下洁白的晶盐,只有苍穹依旧是不变的蔚蓝。那高架的铁塔撑起了多少人的现代梦,那纵横的缆线又牵来了多少人的小康梦;然而,当所有的中国梦都实现的时候。有谁还记得,敦煌,这座古城的梦想,千年如一的梦想。
曾经的她,年轻气盛,任由祖国有志青年在她身上开采探挖;曾经的她,壮志凌云,任由原子弹绽开的蘑菇云在她脚边开花;曾经的她,豪气冲天,任由一批批的探索者带走她的经书卷藏。而如今,她的千疮百孔谁看得见,她的满怀心酸谁味的出,她的一腔苦水又向谁倾吐!寻梦的路,为何这般艰苦?
王道士到底是来了,他背对着我,我看不到他的内心,看不透他的内心,余先生说,他穿着土布棉衣,畏畏缩缩,原是一个逃荒的农民。为什么说他“畏畏缩缩”呢?是因为他本就没心没肺吗?还是心中已对未来自己做的事感到不耻呢?
一个道士,当了佛教圣地的主人;在莫高窟,大漠孤烟,他们无人问津,无人关心,如同守护他们的僧侣一样,孤独寂寞。
直到有一天,他等来了命中注定的“伯乐”——斯坦因。是的,一叠银元,成交,五箱经卷,余先生说他怕自己的笔会不沉稳,所以只能简略地说,他怕自己承受不住,更怕后人承受不住。
车队出发了,一位年轻诗人说,斯坦因看到的是凄艳晚霞。那里,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流血,可我不相信斯坦因会在乎那个流血的民族,或许,在他眼中,那是上天的微笑,感谢那稀世的文物等来了知音,而他自己则是拯救了中华文明的“英雄”。
合上书卷,掩面沉思,这是一场文化的苦旅,那个王道士,真是个罪人吗?我听不到回答。他只是一个愚昧无知的农民,是来逃荒的,来时并没有任何恶意和不可告人的目的;假如追根究底,那就是在对的时候遇上了错的人。
时过境迁,一切已成定局,我们只能轻声安慰:“莫高窟,莫高哭”。